開啟民族復興的百年征程

——寫在辛亥革命一百周年

任仲平　　

      （一）近年來，諸多重大歷史節(jié)點周年紀念接踵而至：2008年，改革開放30周年；2009年，新中國成立60周年；2011年，中國共產(chǎn)黨成立90周年、辛亥革命100周年…… 　　

      這些影響深遠的歷史大事件，由近及遠，一波接著一波，畫就百年中國遠山近岑最壯闊的幾筆。而這波瀾起伏百年歷史的起點，始于辛亥年秋日武昌城的清脆槍響。 　　

      歷史悠長的中國，從沒有哪一個百年，像這一個百年般驚心動魄、脫胎換骨、翻天覆地。武昌城頭的槍聲，一舉開啟了中國前所未有的社會變革、開啟了中國走向現(xiàn)代化的漫漫征程。從那一刻起的百年間，新文化運動、五四運動、抗日戰(zhàn)爭、解放戰(zhàn)爭、新中國成立、改革開放，流經(jīng)一個世紀的歷史深河浩浩蕩蕩，幾代人殫精竭慮，曾被甩在全球現(xiàn)代化進程之外的中華民族，大踏步迎來民族復興的曙光。 　　

      盡管辛亥革命反帝反封建的歷史任務未見徹底，盡管中國人民的悲慘命運未被改變，但一切正如胡錦濤總書記所指出的：“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辛亥革命，推翻了清王朝，結束了在中國延續(xù)幾千年的君主專制制度，開創(chuàng)了完全意義上的近代民族民主革命，為中國的進步打開了閘門。” 　　

      （二）人類社會任何一場偉大變革都不會孤立于其歷史階段，辛亥革命從發(fā)生到結束不足百日，承載的是中國煌煌3000年的歷史脈動。 　　

      辛亥革命爆發(fā)兩個月后，太平洋彼岸的美國《亞特蘭大憲報》就曾預言，如果這場革命成功，以共和代替帝制，“中國的進步，無可限量”。百年后，孫中山先生革命事業(yè)繼承者中國共產(chǎn)黨帶領13億中國人民，以世界舞臺的“中國奇跡”印證了這一不可限量的偉大進步。 　　

      今天，當皇帝的龍袍化作舞臺上的戲服，鴉片的青煙消散在歷史的風中，行進在辛亥一代開啟的現(xiàn)代中國征程上，我們更需深思—— 　　

      隔著新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革命兩段輝煌歷史，該如何打量辛亥革命這“中國歷史上的偉大創(chuàng)舉”？在中國百年現(xiàn)代化征途中，這場打響亞洲民主第一槍的偉大革命扮演了怎樣的角色？這一不同于以往王朝更迭的社會巨變之下，蘊藏著怎樣的時代邏輯、提供了怎樣的歷史得失，又凝聚著怎樣的思想遺產(chǎn)？ 　　

      （三）歷史總是擅長用偶然展開它壯闊的劇情。 　　

      一百年前的此刻，不少人難以置信，不可一世的至高皇權，竟然轟塌于武昌新軍工兵營里倉促引發(fā)的槍炮，正如千百年來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中華帝國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，它的現(xiàn)代啟蒙竟是在內(nèi)憂外患、亡國滅種的境遇下被動開始。 　　

      任何偶然的背后，都有隱藏著歷史演進的必然邏輯。循著這樣的邏輯，我們可以清晰地發(fā)現(xiàn)這“難以置信”和“不曾想到”之間密不可分的關聯(lián)。 　　

      “中國是帶著首都被敵人攻占的恥辱進入到20世紀的”，鄧小平曾經(jīng)這樣說起民族痛史。1900年，列強軍隊在中國的皇宮里舉行閱兵，北京居民門口遍懸占領軍國旗。1902年初春，西逃的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回到京城時，正陽門城樓已在戰(zhàn)亂中徹底焚毀。為避免清王朝統(tǒng)治者過分傷心，京城的能工巧匠搭起一個虛幻的城樓布景。 　　

      這個虛幻的布景，正是晚清政府和封建制度的真實寫照。 　　

      自1840年鴉片戰(zhàn)爭以來，在東亞大陸繁衍生息幾千年的中華民族，開始面臨西方入侵這一“千年未有之大變局”，這直接導致了兩大歷史后果，一是在堅船利炮的威脅和凌辱下，中國的民族危機一天比一天深重；二是在“睜眼看世界”的震驚與覺醒中，傳統(tǒng)中國開始發(fā)生“新文明裂變”，中國與世界的聯(lián)系越來越緊密，中國歷史進程越來越深刻地受到現(xiàn)代文明的影響。 　　

     “衰象古國古，長蛇強鄰強”，一個千年古國如何在近代工業(yè)文明標定的發(fā)展框架內(nèi)自立、自強？外部的威脅，內(nèi)部的危機，使得中國的社會歷史再也不能延續(xù)“改朝換代”的二十四史邏輯，而是前所未有地面臨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、國家富強和人民富裕這兩大歷史任務。 　　

      “耕者有其田”的太平天國運動，“自強求富”的洋務運動，師法俄日的戊戌變法，晚清最后十年的新政，在辛亥革命前的近百年里，中國在磕磕絆絆之中已經(jīng)艱難地啟動了這一新的歷史進程。然而，努力的結果，卻是甲午戰(zhàn)爭的折戟沉沙，英法聯(lián)軍和八國聯(lián)軍的攻陷北京，日俄戰(zhàn)爭的“局外中立”，日益猖獗的“瓜分狂潮”。 　　

      誤國家者在一“私”字，困天下者在一“例”字。“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國民”的君王，注定無法徹底自革其命。在“萬世一系，永永尊戴”的私念下，清王朝的所謂政治轉型，跳不出維護皇權統(tǒng)治和挽救君主制度的框框。 　　

      “公理之未明，即以革命明之。舊俗之俱在，即以革命去之”。選擇革命，推翻清王朝和封建帝制，人類社會發(fā)展的必然邏輯把孫中山先生為代表的革命黨人推上了歷史舞臺。改變中國命運的政治革命潮流，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奔涌而來。 （四）“天下大勢，浩浩湯湯，順之者昌，逆之者亡”，從鴉片戰(zhàn)爭到辛亥革命半個多世紀的滄桑興替，只是給這歷史的鐵律，增添了又一個佐證而已。 　　

      在“遍地腥云，滿街狼犬”的艱難時世，辛亥年那個普通的秋日，距中國第一個自稱“皇帝”的嬴政登基已經(jīng)2130余年，距圓明園被英法聯(lián)軍付之一炬已經(jīng)51年，距被迫改革的清王朝實行新政近十年，距林覺民留下《與妻書》、與眾多革命黨人在廣州黃花崗“為天下人謀永福”而慷慨赴死不到半年。 　　

      我們因此不能不將這場震驚世界的革命，放到更大的歷史視野中考量。只有將辛亥革命置于中國社會近三千年的發(fā)展演進中，才能理解它的意義；只有將辛亥革命置于20世紀以來這一百年中華民族復興偉業(yè)的征程中，才能讀懂它的追求；只有將辛亥革命置于未來一百年的現(xiàn)代化求索中，才能更加明晰它的價值。 　　

      “近百年的中華民族根本只有一個問題，那就是：中國人能近代化嗎？能趕上西洋人嗎？能利用科學和機械嗎？能廢除我們家族和家鄉(xiāng)觀念而組織一個近代的民族國家嗎？能的話，我們民族的前途是光明的；不能的話，我們這個民族是沒有前途的。” 　　

      歷史學家蔣廷黻1938年在《中國近代史》中的這一世紀之問，一語道破此前此后二百年間中華民族的使命與追求。什么樣的道路能實現(xiàn)民族獨立、人民解放？什么樣的道路能帶來國家富強、人民富裕？什么樣的道路能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的復興，引領中國躋身世界先進行列？ 　　

      辛亥革命，正是災難深重的中華民族從黑暗駛向光明的曲折航程中，承前啟后的關鍵“渡口”。這場偉大革命，為老大帝國如何“變”才能救亡圖存，探索了方向和道路；為中華民族怎樣“變”才能跟上世界，積累了經(jīng)驗與教訓，開啟了改造中國社會、改變中國人民命運的百年現(xiàn)代化進程。 　　

      （五）列寧視辛亥革命為“亞洲的覺醒”。在魯迅的筆下，中國的覺醒者們是這樣一種戰(zhàn)斗姿態(tài)：“肩住了黑暗的閘門，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”。辛亥革命中，中華民族最早的一批覺醒者們，以其生命、青春與熱血，肩住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。 　　

       “難酬蹈海亦英雄”的陳天華，“為共和革命而犧牲者之第一人”陸?zhàn)〇|，“以如花之年，勇于赴戰(zhàn)”的方聲洞……黃花崗之役，“碧血橫飛，浩氣四塞，草木為之含悲，風云因而變色”；武昌舉義，英雄們臨刑時“神色益壯”，當眾演說，甘為“四萬萬同胞受死”，革命軍犧牲的戰(zhàn)士大多是20歲出頭；武裝起義屢敗屢戰(zhàn)，“內(nèi)地同志舍命，海外同志舍財”，華僑成為“革命之母”，在“恢復中華”的旗幟之下，形成了全球華人“革命救亡”的強大磁場…… 　　

      偉大的民族英雄、偉大的愛國主義者、中國民主革命的偉大先驅孫中山先生如此慨嘆辛亥革命：“革命先烈的行為沒有別的長處，就是不要身家性命，一心一意為國來奮斗。”在亡國滅種的憂憤中，辛亥英烈率先發(fā)出“振興中華”的悲壯吶喊，以其“亟拯斯民于水火，切扶大廈之將傾”的高尚品德，“愈挫愈奮，再接再厲”的堅強意志，追求真理、不斷進取的赤子之心，放眼世界、迎頭趕上的雄心壯志，以及“天下為公”的博大胸懷，為后來者樹立了愛國主義的精神豐碑，為民族復興大業(yè)注入巨大精神力量。 　　

      這是民族民主革命至為關鍵的一環(huán)，精神的覺醒，思想的啟蒙，主人翁意識的張揚。革命，革命！“皇帝可以倒去”、“民主可以建立”，這是被稱為“世界風暴新源泉”的辛亥革命的現(xiàn)代特質(zhì)。醒來，醒來！現(xiàn)代化需要民眾自主意識的覺醒。辛亥一代人以矢志不渝的獻身精神昭示世人：國為天下之國，故此中華之興亡，匹夫有其責；人為自由之人，故此中國之強弱，人皆有擔當。 （六）辛亥革命激起人們無限的期待，它將中華民族的思想從封建專制的桎梏中解放出來，開啟了民主共和的新里程。 　　

      龍椅被撤走了，稱帝、復辟的倒行逆施為世人所唾棄；“洋人的朝廷”被推翻了，殖民者再難找到控制全局的統(tǒng)治工具；社會結構重新建立，民族資本主義開始發(fā)展，無產(chǎn)階級隊伍迅速壯大。革命者以民主立國、共和建國、憲政治國的政治理想，對中國社會進行著前所未有的改造。 　　

      在過去幾千年的中國歷史中，封建專制是中國政治無計可逃的唯一選項，“天朝上國”是中國統(tǒng)治者們最為篤定的自我認知。戴皇冠的人或姓李或姓朱，而皇冠永遠高懸于華夏眾生之上；坐金鑾殿的天子或漢或滿，而皇權始終是“超級堅固的東方堡壘”。黑格爾曾經(jīng)指出：中國的歷史從本質(zhì)上看是沒有歷史的，它只是君主覆滅的一再重復而已，任何進步都不可能從中產(chǎn)生。 　　

      辛亥革命一聲槍響，把戴了幾千年的皇冠打落在地，敲響了封建制度的喪鐘。從立憲轉向革命的張謇敏銳地覺察出這場革命與中國歷史上一切“革命”的本質(zhì)區(qū)別：“起而革命者，代不乏人；然不過一朝之姓之變革而已，不足為異。孫中山之革命，則為國體之改革，與一朝一姓之變更迥然不同。” 　　

      對于這個“迥然不同”，毛澤東以極其通俗的語言，道破了它所帶來的歷史后果——“誰要再想做皇帝，就做不成了。”袁世凱的“洪憲帝國”迷夢在83天里迅速幻滅，張勛的復辟鬧劇折騰了12天即告破產(chǎn)，歷史的決斷，人民的選擇，讓一個時代強音振聾發(fā)聵：“敢有帝制自為者，天下共擊之！” 　　

      （七）作為二十世紀歷史性的三大變化之一，辛亥革命與中國共產(chǎn)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，與改革開放新的偉大革命一起，永遠彪炳于中國社會進步的史冊。 　　

      由當時中國尚無成熟的社會條件和新舊社會勢力力量對比所決定，辛亥革命是一場未盡徹底的變革。但“判斷歷史的功績，不是根據(jù)歷史活動家沒有提供現(xiàn)代所要求的東西，而是根據(jù)他們比他們的前輩提供了新的東西”。 　　

      辛亥革命讓“朕即國家”的時代成為歷史，標志著中國由一個自然經(jīng)濟占主導地位、閉關鎖國、王權體系十分牢固的傳統(tǒng)社會，轉向以民主共和制度為主體的現(xiàn)代社會軌道。它從制度層面為中國現(xiàn)代化的進程探索了一條通路，斬斷了中國社會任何后退的可能。 　　

      辛亥革命啟開了封建主義之蒙，帶來了中國人精神世界的深刻變化，使思想解放的大潮奔騰東流。民主精神的蘇醒，平等意識的生長，令中國人的腦袋與雙膝不再為磕頭而準備著，而是為思考為前進而準備著。思想自由、言論自由、出版自由，一時之間，“自由盡是新風尚”。 辛亥革命為中國先進分子探索救國救民道路打開了新的視野，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到來準備了經(jīng)濟基礎與階級基礎，為社會主義思想的傳播和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誕生創(chuàng)造了社會條件，一個順應時代潮流、能夠領導中國政治變革的新的政治力量應運而生了。

      （八）革命者期待著民族的新生，然而這個民族最廣大的人民卻在未曾改變的國運中備嘗苦難。 　　

      辛亥革命后，軍閥割據(jù)，兵連禍結，百姓飽受欺凌，顛沛流離。這是辛亥一代的未竟使命：如何徹底改變舊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性質(zhì)？如何徹底改變中國人民的悲慘境遇？如何完成實現(xiàn)民族獨立、人民解放的歷史任務？ 　　

       中國共產(chǎn)黨人是孫中山先生開創(chuàng)的革命事業(yè)最堅定的支持者、最親密的合作者、最忠實的繼承者，他們從辛亥革命的經(jīng)驗教訓中尋找引領中國發(fā)展進步的啟示，在對辛亥革命精神的繼承中實現(xiàn)超越和升華。 　　

      為什么民主共和在中國社會落地生根如此之難？為什么孫中山奮斗一生，臨終仍感慨“革命尚未成功，同志務須努力”？因為制度革命可以一舉摧毀舊的結構，人的建設和發(fā)展卻是水滴石穿的漫長過程。 　　

      “不良之政府雖倒，而良政治之建設則未嘗有也”，革命之后，宋教仁曾發(fā)此浩嘆。劃時代的革命為何并未帶來“一個新時代的黎明”？因為它未能深入發(fā)動和依靠蘊藏在最廣大民眾中的革命力量，使人民真正成為國家、社會和自己命運的主人。只有庶民的革命，讓億萬民眾構成國家的基本土壤，才能改變中華民族的命運走向。 　　

      認識到這一點，接受辛亥革命洗禮的中國先進分子，繼續(xù)探尋救國救民之路，創(chuàng)建了為大多數(shù)人謀幸福的中國共產(chǎn)黨，在先進的理論指導下，接過了歷史的接力棒。陳獨秀、李大釗高揚民主與科學的旗幟，將辛亥革命的思想啟蒙推向更深層次。年輕的毛澤東投身農(nóng)民運動，致力于“喚起工農(nóng)千百萬”，進而開辟出“農(nóng)村包圍城市”的革命道路。中國共產(chǎn)黨人經(jīng)過20多年艱苦卓絕的斗爭，奪取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，完成了近代以來中國人民和無數(shù)仁人志士夢寐以求的民族獨立、人民解放的歷史任務。 　　

      為什么在新生的民國，封建王朝的權杖依然在冥冥之中統(tǒng)治著社會？曾經(jīng)期望的平等、自由、博愛，民族、民權、民生的現(xiàn)代國家為什么仍然遙不可及？因為崇高的理想固然令人向往，卻必須找到符合國情、符合人民利益的正確道路。 　　

      學者費正清曾有此斷言：辛亥革命建立的新政體是覆蓋在舊中國上的薄薄的一層皮。它距離中國民間社會極其遙遠。外國學者這樣分析它的失敗：共和政體是外國的、空洞的仿制品，于中國的歷史傳統(tǒng)、社會土壤中毫無根基。 　　

      認識到這一點，中國共產(chǎn)黨選擇能有效集結最廣大社會力量、保障最廣大人民利益的社會主義制度，建立起人民當家作主的中華人民共和國，為現(xiàn)代化建設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，開辟了中華民族發(fā)展進步的歷史新紀元。在社會主義建設艱辛探索的基礎上，30多年改革開放，中國實現(xiàn)了從高度集中的計劃經(jīng)濟體制到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(jīng)濟體制、從封閉半封閉到全方位開放的偉大轉折，拓寬了民族國家走向現(xiàn)代化的途徑，找到了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復興的正確道路—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。

      （九）從“黃鶴樓頭兮忽樹革命旗”算起，一百年過去，古老中國有如浴火重生。 　　

      對中國來說，二十世紀是決定我們民族生死存亡的一百年。其始終貫穿的鮮明主題是：為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奮斗。通往這一目標的現(xiàn)實路徑，是讓曾被甩在全球現(xiàn)代化進程之外的中華民族，融入人類發(fā)展進步的浩蕩潮流。如果說孫中山先生領導辛亥革命是把古老中國帶往現(xiàn)代化之途的第一個轉身，那么中國共產(chǎn)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、社會主義革命和改革開放，就是將這艘巨輪推達前所未有境界的最壯闊的歷史行進。 　　

      從辛亥的槍聲，到五四的怒吼，從上海石庫門和南湖游船上的“開天辟地”，到新中國成立的“改天換地”，再到改革開放的“翻天覆地”，中國共產(chǎn)黨人完成了孫中山先生的未竟事業(yè)，書寫了人類發(fā)展史上驚天地、泣鬼神的壯麗史詩，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前途命運，不可逆轉地結束了近代以后中國內(nèi)憂外患、積貧積弱的悲慘命運，不可逆轉地開啟了中華民族不斷發(fā)展壯大、走向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，使具有5000年文明史的中國面貌煥然一新。 　　

      這是孫中山先生等革命先驅所日夜向往：工廠遍地、機器轟鳴、高樓大廈矗立于城鄉(xiāng)，火車輪船往返于原野江海，全國各地皆一派大生產(chǎn)景象。當年，澳大利亞人威廉•端納面對孫中山拿出的畫滿鐵路線的中國地圖搖頭慨嘆：“這個如同游戲拼圖一樣的東西根本沒有實現(xiàn)的可能”。然而，百年后的今天，大江南北，海峽兩岸，這一切已經(jīng)成為現(xiàn)實；中山先生在《建國方略》中關于三峽大壩、青藏鐵路、南水北調(diào)等的宏偉設想，已經(jīng)化為今日中國現(xiàn)代化圖景中的標志性工程。 　　

      這是孫中山先生等革命先驅所未曾想象：世界第二大經(jīng)濟體、第一大出口國，經(jīng)濟發(fā)展持續(xù)多年高增長，城市化率超過47%，世界各國研究經(jīng)濟發(fā)展的“中國周期”，國際社會關注現(xiàn)代化的“中國模式”，西方觀察家慨嘆，“中國的崛起是20世紀最重大的事件”。從封建專制到人民民主，從一盤散沙到團結和諧，從封閉愚昧到文明開放，從溫飽不足到總體小康，從備受欺凌到重返世界舞臺……一個四分五裂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，向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現(xiàn)代化國家轉變，奏響了中華大地最激昂的雄渾樂章。 　　

      這是孫中山先生等革命先驅所孜孜以求：一個國家，只有堅持以人為本，倡行民主法治，維護公平正義，實現(xiàn)共同富裕，推動人的自由全面發(fā)展，才能真正稱之為現(xiàn)代化的國家。從三民主義，到“德先生”、“賽先生”；從“拼將熱血筑長城”，到“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”；從“發(fā)展才是硬道理”，到“以人為本的科學發(fā)展觀”，浩蕩前行的百年中國逐漸凝聚起這樣的共識：現(xiàn)代化是一個不斷深化、永無止境的歷史進程，在當代中國，只有堅持發(fā)展為了人民、發(fā)展依靠人民、發(fā)展成果由人民共享，全面推進經(jīng)濟建設、政治建設、文化建設、社會建設以及生態(tài)文明建設，才能不斷為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打下堅實基礎。盡管未來的征程依然漫長，但共產(chǎn)黨人以更大決心全面推進變革，已經(jīng)成為今日中國再創(chuàng)輝煌、全面進步的必然抉擇。 　　

      撫今追昔，我們可以告慰孫中山先生的是，令他憂慮重重的舊中國積貧積弱的狀況已經(jīng)一去不復返了，令他念茲在茲的中國人民的生活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令他魂牽夢縈的中國現(xiàn)代化理想正在逐步實現(xiàn)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輝前景已經(jīng)展現(xiàn)在我們面前。 　　

      （十）2011年10月1日，天安門廣場。孫中山，毛澤東，兩位世紀偉人遙相對望。 　　

      歷史的長河中，一個世紀并不遙遠。 　　

      1911—2011，剛剛過去的這一百年，以辛亥革命為起點，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帶領下，實現(xiàn)了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，迎來了國家的繁榮富強和人民的共同富裕，走過了其他國家?guī)装倌甑默F(xiàn)代化發(fā)展歷程，演繹了民族復興史上自強不息的傳奇。百年風雨歷程，如同歷史教科書，充分證明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，只有改革開放才能發(fā)展中國，只有中國共產(chǎn)黨才是領導中國人民不斷開創(chuàng)事業(yè)發(fā)展新局面的核心力量。 　　

      2011—2111，即將到來的這一百年，發(fā)展的藍圖已經(jīng)展開——到中國共產(chǎn)黨建黨100周年時建成惠及十幾億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會，到新中國成立100周年時基本實現(xiàn)現(xiàn)代化，把我們偉大的祖國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(xiàn)代化國家，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偉大復興。 　　

      處于又一個社會大變革、大轉折中的中國，曾經(jīng)有“獨一無二的過去”，也將擁有“獨一無二的未來”。百年精神傳承，必將崛起一個繁榮發(fā)展、和平統(tǒng)一、民主自由、共同富裕、高度文明的現(xiàn)代中國。這個中國，將為民族贏得更多福祉；這個中國，將為人類作出更大貢獻。 　　

      中華正在復興，同志仍需努力！